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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其昌
董其昌在画史的名声很大,他的画直接影响了清初的四王绘画,而四王绘画在有清一代亦有相当大的影响。先看他的作品《清秋图卷》:
          
        
   我们再比较黄公望的《富春山居图》。《富春山居图》与宋代绘画相比,已失形真,更注重笔法,山石树木随意勾点,却也具形似,尚能看出山势峭拔,石质坚凝,树木苍郁。而董其昌则较之更失形似。有人还形容他的画像棉花糖一样,软弱无力。正如他自己说的:“画欲暗,不欲明。明者如觚棱钩角是也,暗者如云横雾塞是也。”一句话,就是深藏不露,不轻意展示自己的棱角。在实际生活中,他也是个圆滑世故的人,只顾自己利益,不管他人的死活,毫无正义感。

    他于嘉靖三十四年即公元1555年出生于松江(今上海),此时的上海只不过是一个濒海的小镇。出身寒微,家族中已经四代不曾为官司。董其昌很小的时候,他的父亲便授以经书,他也能够学习神速。万历十六年(1588年)董其昌参加乡试,得第三名。次年,董其昌35岁时考中进士。很快便被安排进翰林院作庶吉士(编修)。此时离张居正离开首辅位置已六年多了。万历皇帝虽自幼接受张居正的悉心教诲,但他却完全怠忽朝政,他在位的最后二十年间,从未视朝,仅耽溺于个人玩乐之中。此时党派之争开始愈演愈烈。

    万历二十二年(1594年),皇长子朱常洛出阁讲学,董其昌受命充任讲官。就在董其昌充任皇长子讲官的那一年,顾宪成被削籍还家,由此揭开了东林党同诸党之间的斗争。董其昌当然避之。万历二十六年(1598年)末,董被授任湖广按察司副使。后托身体状况不佳,未赴任,并获准回家养病。

    董其昌天生懦弱,害怕争斗,自匿于朝廷党争之中,左右逢源,不轻易得罪人。董其昌与东林党领袖顾宪成的关系很好,顾宪成力主册立朱常洛为太子,董其昌是朱常洛的老师。

    东林党人所竭力反对的是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。董在魏忠贤慕名向他求索书画作品时,他又成了魏忠贤的座上客。董的同乡华亭人章有谟著《景船斋杂记》中有:“当魏珰(魏忠贤)盛时,尝延元宰(董其昌的字)书画……魏珰每日设宴,元宰书楹联三、额二、画三帧。……魏珰喜甚。”
董其昌谙于世故,遇强则避,惟恐大祸临头。但他遇弱却又欺。万历三十二年(1604年)冬天董其昌受命出任湖广提学副使。提学的主要职责,是监督、检查一个地区的学校及其他教育事务。但到任后的董其昌并没有认真履行他的职责,他的心思是自己的悠游快乐。他不仅在监督各学校学生考试时游山玩水,而且也常常愚弄学生。有一回考试,前一天,董其昌在自己的官署门前贴了个大告示,道是“明日不考文”。第二天考试时,学生坐着等待出题,长久没有声响。一问,董其昌说:“题目我昨天已经出在外面了。”原来将“明日不考文”当作了考试题。轻狂的做法,加上在任时又得罪了当地的一些头面人物,于是这些人联合几百名学生,将董其昌的公署也打坏了。而到任仅仅一年的董其昌,也不得不灰溜溜地辞职还乡。

    董其昌回家乡仗着自己有钱有势,纵子及恶仆为非作歹,“封定民房,捉锁男妇,无日无之。”以至“敛怨军民,已非一日,欲食肉寝皮,亦非一人。”近人邓之诚在其《骨董琐记》中说:“思白书画,可称双绝,而作恶如此,岂特有玷风雅。”万历四十三年(1615)年九月间,董其昌已61岁,居然看中一个陆家使女绿英,其董祖常就带了二百多人到陆家把绿英抢去给董其昌做妾。此事影响很大,直到万历四十四年春,董其昌为平息影响,捉拿不少人,并致死人命。当地群众知道,异常愤怒。从三月六日到三月十二日,“各处飞章投揭,布满街衢”,儿童妇女竞传:“若要柴米强,先杀董其昌。”并且有刊刻大字揭约,上书:“兽宦董其昌,枭孽董祖常。”“五学”生员也发出檄文,其中有去:“董其昌称小有才,非大受器……其险如卢杞,富如元载,浮奢如董卓,举动豪横如盗跖。……若再容留,决非世界。公移一到,众鼓齐鸣。其于十日之中,定举四凶之讨。”(见《民抄董宦事实》)不久,成千上万愤怒的群众包围了董的住宅,骂不绝口。董雇用了一二百个打手保护住宅,结果还是被百姓们拥到门前,拔掉旗杆,打破门道,正准备放火烧户,遇雨而止。三月十六日,群众继续包围董宅,上海、青浦、金山等地百姓也赶来报仇。把董的大厅以及所有数百间画栋雕梁一火烧尽。在白龙潭还有董的抱珠阁,十九日,群众又把它焚毁。各地楼阁、寺观,凡有董书的匾额全被砸坏或投入河中。董行带家人逃至附近泖庄,后又逃到归安沈家,住“凉山别墅者岁作”。这一场由华亭到上海、青浦、金山几个地区数万人的轰轰烈烈大示威,引得百姓思动,“汹汹不靖,通国若狂。……今三吴世家,人人自危,恐东南之变,将在旦夕”。(见《权斋老人笔记》附录)董其昌怕老百姓再起,又怕落“民抄”之名,暂时忍受,不久便策划抓捕了15个秀才,准备处死,这些秀才却继续揭露董的罪恶。

    再回到董其昌的画上面来,俗画说,画如其人,他的绘画从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的性格,圆滑世故,胆小懦弱,不敢有激烈真实的情感意见表达,以致于画山如面团,完全是软骨头的表现,而就是这样软骨头却影响了我们中华民族几百年!可叹!(王汉)

(本文据陈传席《中国山水画史》和高居翰《山外山》写成)